在封建社会，东西方的农民都是被剥削对象，中国农民以赋税重著名，不过这一点是被夸大了，非常重的赋税是中国历史的点滴，不是全部，但历史故事喜欢挑重的说，这是文学的特点。

中国农民的每一次起义差不多都是重赋税惹的祸，中国的统治者早就明白，且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中国的统治者只有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才会选择重赋税。

其实欧洲的税也有重的时候，特别是教会权力如日中天之时，教会敛财手段太让人看不下去，以致于引发了德国的一系列宗教改革，使基 督教一分再分，产生了新的教和派，其中基 督教新教最著名，本书都统称基 督教。

欧洲的农民，多数情况下，是在悠闲的劳 改农场里干活，他们被称为农奴，欧洲中世纪的农奴是被束缚的土地上的，他没有土地所有权，但却不能离开这土地。

欧洲的等级制度是很严厉的，欧洲中世纪的黑暗，可以对比20世纪50年代以前的中国西藏地区，从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政教合一的社会就是这样。

中国农民无论在法律上和事实上都可自由出卖或购进土地，一些农民还是有土地、有点钱的。

中国人从来都可以民告官，在法律上是可以的，真实的故事，中国人都听过。

在中世纪的欧洲，从法律上这是不允许的。

中国农民常常被征去服兵役，这一点对老百姓来说，心态是复杂的，中国文化要求中国男人都要为国家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但同时，人们对服兵役可能又多少有几分反感，因为中国古代的战争确实太多了。

在那时的欧洲，主要是小打小闹，很少像中国 军队那样成百上千公里的持续奔袭，中国古代的战争常常导致成千上万人的伤亡。

而那时，欧洲的战争比较好玩，在欧洲打仗，如果食物吃光了，战争就可以结束了，死几个人就可以签停战协议了，往往是以谈判，最后割地赔款为结束。

也就是说，按中国人的观点，欧洲战争就是打着玩，极小的伤亡就可以导致战争结束，感觉就是以赌博为目的的游戏，一开始就没打算置对方于死地，不然就没人陪着玩了。

那时，欧洲农奴们当兵也就是客串一下，主业还是种地、养牛羊。

 
农民是受封建社会制度剥削的最大群体，但要推 翻封建社会制度，仅靠农民似乎是不行的。

农民起义做大后，一般旨在推 翻现政府，要推 翻一个社会制度，还得书生们出手引导。

书本上反封建的提法是对的，但是，在1911年之前，中国农民没有反对过封建制度，农民起义都是因为交易太不公平。

当年陈胜、吴广起义，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元前的人能喊出这样有哲理的口号，那是相当先进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跳出封建意识的圈子，他们的意思是风水轮流转，不能老是那几家包办，封建社会及其制度还是要继续的。

 
欧洲人对贸易，特别是海上贸易情有独钟，贸易不成就采用武力抢，欧洲人总是具有永不满足的扩张心态，这是中国人对欧洲非常反感的重要原因之一，这里同样涉及到文化问题。

谈到贸易，就得谈十字军东征，本来这两个问题联想不到一块，但欧洲人对外发动的这一系列的侵略战争，从效果上看，在文化和贸易方面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十字军东征，其口号归纳起来就是：神说，去抢吧。

这样，对欧洲以外地区的有组织的大规模抢劫活动，使西方更加深刻的知道了抢是多么的开心，财富积聚是多么的快，从此以后，抢成了西方文化的重要元素。

那时，欧洲人居然组织了儿童军，请注意，这不是为抵御外来的入侵，而是组织儿童去侵略别人，真不知道当时的欧洲人是怎么想的。

黑暗的中世纪，真是黑，黑到后来抢起了瘾，就不再分什么人了，十字军对自己人也抢，反正一个抢字了得。

关键是这场旷日持久的侵略战争是由教会领导，以宗教的名义进行的，这对中国人来说简直不可理解，但在西方文化中这是正常的。

 
中国同西方早有了丝绸之路，东西方贸易实际早已展开，有人说中国就是通过丝绸之路，赚取了大量的欧洲黄金，这话似乎不全然，中国以外的中间商同样赚不少钱。

中国同世界还有海上丝绸之路，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使得中国的丝绸、陶瓷、茶叶更加大量的到达了世界各国，欧洲对中国的认识，似乎主要就是通过这一软一硬的三样商品，看来硬的更厉害，中国成了陶瓷。

 
比较得体的，应该是欧洲的骑士，这里的骑士与中国的士有点类似，中国的士，一般是家传，家里有钱有点势差不多就属于士这个阶层了。

欧洲的骑士可以是穷人成长而来，只对上级负责，这个上级可以是国王，可以是庄园主等，且有一个受封的仪式，中国的士没有这个仪式，所以中国的士不是一个清晰的概念。

中国的士分文士和武士，但在中国古代，往往文士会点武功，能领兵打仗，一些武士的文笔比我们当今很多人都好。

成为欧洲的骑士是要有一些高标准、严要求的，就跟中国人所说的正人君子似的，那时的欧洲的女士在大街上遇到骑士就可能会有被尊重的感觉。

欧洲骑士的马和装备一般都是自己解决，骑士们喜欢时不时穿戴着重重的装备，骑着高头大马到街上显摆，表现出彬彬有礼的样子，以表明自己是骑士。

有些骑士还要干一些相当于现在公务员和警察的事，到了有仗打的时候，就跑到国王，庄园主、教会等地方去报名应征，打赢了就赚了，死了也光荣。

要是被对方俘虏了，可能得麻烦本方老大出钱赎回来。

那时，在欧洲当俘虏也许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一个个的俘虏就像一张张支票一样等待交换。

骑士们喜欢谈恋爱，不过他们好像不喜欢结婚，也难怪，骑士随时可能在战场就没了，按中国人的思想，算是为女方着想。

现在欧洲人在公共场合所表现出来的很多行为就有当年的骑士遗风，标准的英国绅士那就是当年骑士的活化石。

不过，上了战场的骑士可就不那么绅士了，不抢？打仗干嘛？由于骑士是看钱办事，所以骑士们干过很多坏事，相比中国的士，欧洲骑士除了对顾主就完全没有责任感，那些看上去的礼貌的行为是在顾主的势力范围内才有的。

中国的士和欧洲的骑士都希望找到好老板，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演绎忠义情结，忠义是他们共同的追求，但欧洲的骑士在文化水平和思想素养上哪里能同中国的士相比。

 
封建社会在科技、文化方面的成就，就数量方面也是数不胜数的，现在我们每天都有很多发明，古时不是这样。

封建社会的漫长，在于人们对自然的认识经过了奴隶社会后，整个社会的生活、生产方式相对固定下来，并一直按这个模式生活和生产，整个社会缺乏主动创造的欲 望。

人们没有追求科技的热情，在解释不了的时候都由神包办，因为那时，东西方的宗教理论也已经很健全。

所以，在封建社会的早中期，人们长时间对科学没有追求。

好在这个时期，文字早已经成熟，对于中国人，那时最大的乐趣在于挖掘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欧洲人则沉浸于对《圣经》的反复研读。

总体来说，这时人们还没有能力对科学进行深入研究，其实，一个民族没有文字方面的支撑，或者对文字还玩得不够深的情况下，科学是不会产生的。

换句话说，一个民族不玩词文，不玩辩论，不玩文字游戏，总之，不进行围绕文字展开的艺术活动，这个民族终究也玩不了科学。

总的来说封建社会时期就是科学的准备期，当然，一些相关的科学探索自古就有，这种探索显得相当初级，说白了，还没有将数学 运用其中。

注意，这种说法是值得商榷的，后面科学部分我们再谈这个。

那时数学的不同类别要么还没有发展起来，要么人们还没有能力将数学和其他学科结合起来。

不过还是有一些很有价值的科学活动，其过程现在可能不太清楚了，比如，祖冲之把圆周率算到了小数点后七八位，这在当时太了不起了，但这位天才具体的计算过程，我们知道得并不多。

当时的文化不会重视这些成果，所以，那时就算有天才的成就，也可能很快失传。

总之，封建社会的科学刚起步，不成系统。

 
在中世纪的欧洲，各方面发展是缓慢的，但显然也在发展，城市就在慢慢变大。

欧洲的城市发展同中国的城市发展有些不一样，在中国，如果一个地区聚集了大量的人在一起生活，国家就可能会在这里开设某个级别的政府机构而成为一个正式的城市。

这里的人民也乐于看到政府的牌子挂出来，甚至还希望这个政府的行政级别越高越好。

欧洲不是这样，远道而来的人，相互之间是平等的，而国家一时半会儿也管不了这个地方，这个新兴的城市像一个独立王国一样发展起来。

后来，市民们有可能采用类似于今天民 主选举的办法选出市长来领导这个城市，那时，市长的权力不像今天这么大，城市的管理一点不规范。

在这种情况下，城里的各行业组织就会比较兴旺，这既是为了保护这个行业本身，也是为了保护每一个行业的成员。

其实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欧洲人总是有着强烈的控制别人的心理，如果武力不易办到就考虑用契约的方法，这是一个文化现象，解释西方的时候总是管用。

在欧洲政府不力的情况下，就会加速催生这些行业组织，这个首先对维护行业自身利益是有好处的，表现上看，对维护市场秩序和行业秩序也的确是有利的。

不同地方来的人共同组建一个城市，肯定就和当地的庄园主、教会等地方势力有矛盾，城市就在这种矛盾中发展，其间可能还会有战争。

最终，城里的各种势力会相互制约而达到动态平衡，在国家政府不力的情况下，这种悬崖边上的平衡很重要，欧洲的契约文化就是在这种相互制约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

 
城市的发展还有一个重要的成果，那就是现代意义的大学的诞生，城里住着很多人，还有很多组织，这些组织内部总得有人来管事。

比如教会需要培养神职人员，城市的管理也需要培养人，各行业也要培养自己的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于是开办学校就很自然而然的了。

在这之前，欧洲的文化教育主要由教会和神职人员承担，现在这么多自由的人聚在一个城里，办学就会有新花样。

由于欧洲行业协会出现得比较早，并且运转一直都还算正常，于是，有人在办学的过程中就借鉴了行业协会的管理、运作方式。

欧洲的行业协会，其内部的规矩比中国的行会复杂得多，特别是有类似今天的认证制度，对业内人士的技术水平、等级有明确的划分。

欧洲人在阿拉伯办学方案的启发下，又借鉴了行会的方式，对师生的审核评定、等级考试、院系的成立、发毕业证这些作法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毕业证，就是一种认证，可以想象，今天的大学生毕业的时候，如果学校不发毕业证，那这学校还办得下去吗？大学校园内的民 主和自由的风气是强于校园外的，那时，学生和老师互立规矩，相互制约，大家在规则内自由行事，这为学术的自由发展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大学里，由于众多思想活跃的人聚在一起，再加上大学校园内学习研究的文化氛围，一种想法能更快更广泛的传播，同时也能集思广益，把事情做得更好。

中国的现代意义的大学出现得很晚，这也许是中国近代科技落后的原因之一吧。

还有一个关键点，西方学校早就开讲欧几里德几何，而中国学生直到民国时期才逐渐接触几何课，中国学生了解严密的逻辑推理的时间太晚了。

 
思想、哲学方面，封建社会的中国在不断的验证前人的思想，在此过程中涌现出了一系列伟大的人物，他们依然是遵循着当年诸子百家的思想框架，在此基础上进行修修补补的工作。

他们像开过会似的，不断强化中国人的大一统思想，反复论述个人与国家、社会的关系，他们的这些论述正是中国文化强大生命力的重要因素。

这里可以特别提到柳宗元，当唐朝又有人想再次大搞分封制时，柳宗元代表中国文人，对中国的分封制和郡县制作了分析和比较，指出了郡县制是中国的唯一，其文学水平的高超和思想的深邃，使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正确的，中国的每一个关键时刻总有文人在讲历史、讲传统。

封建社会在思想、哲学方面的贡献在于更加完善和规范了早期思想家们的思想，从春秋战国以来，中国文化就是以儒家和道家为代表的文化。

当年的百家争鸣，其实是在这两家给出的框架下的自由发挥，换句话说，其他各家事实上是这两家的共同的孩子，长得像儒家，一开口就有道家味。

现在的一些中国人对儒家表示反对，其实，他们依然是儒家的传人，思想中抹不掉道的辩证法。

帝王们都是把儒家思想当前台，法家思想当后台，道家可以用来养身。

其实，后面我们会说，中国文化最终是儒家文化，其他家，包括道家都是儒家的孩子，是中国人就跑不脱这个圈子。

在文学、艺术方面，封建社会的中国，发展是巨大的，处于世界前列。

此时的欧洲，在被欧洲人自己称为黑暗时期的中世纪，文学、艺术、科学很长时间内，差不多就是停止。

亮点当然也有，就如同在有月光的夜晚观察星空，只有特别亮的星星才能被看到。

比如上面说到的大学的出现，著名数学家斐波那契等都是亮点。

 
在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形成明确的等级观念，但破这个等级的事常常发生，那时，不论是奴隶还是叫花子，或者来历不明的人，只要有才，经人推荐就可以当国务院总理或者国防部长。

可见，那时人们重才大于重等级，到后来，等级观念更强了，没点背景还真不行。

在当时来说，等级制度本来是有利于社会发展的，因为等级制度能够对社会有效的进行管理，但这制度太极端的话，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因为大量下层的人民看不到出头的日子，而那时人民的反抗意识比奴隶社会的人民要强多了，所以得有别的办法来中和一下等级制度。

慢慢的，中国人发明了科举制，只要学问好就有可能进入更高层，穷人们看到了希望，科举制极大的缓解了中国的社会矛盾，对社会的稳定和发展是极其重要的措施，现在我们重文凭的文化可能就是从这里来的。

 
封建社会和奴隶社会都存在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在这一点上，封建社会也是比奴隶社会有历史进步的。

在中国，上点年纪的人都看过动画片《半夜鸡叫》，我们不用去考察是不是真有其事以及这事的发生年代，只要清楚这个故事代表了中国封建时代地主们的典型想法就行。

故事里的周扒皮代表地主，属于剥削阶级，在农民面前，他还是要遵守某种规则的，以鸡叫为号，农民就起床到周家地里干活。

看上去有几分公平，因为没人怀疑鸡不公平，但谁都知道鸡一般都叫得太早，农民们是由于生活所迫才答应这个协议的。

这个协议签订后，周扒皮本人却比鸡起得更早，去装鸡叫，最后被农民们揭穿。

大家看见没有，社会在进步，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力量在发生变化，封建时代的地主们也得遵守带有哪怕是一点点公平的规则，而不像奴隶社会那样无条件的享受快乐日子。

这是封建社会的进步所在，没有这些进步，现在的员工就不能和上司有不同意见。

周扒皮及其同伙只是比奴隶社会的典型的奴隶主好上一些，虽然也是社会的一种进步，但作为封建社会的典型地主代表，他是人民的敌人，必须打倒。

 
欧洲的中世纪从罗马帝国走来，虽然此时的古希腊文化已经被包括罗马人在内的很多人破坏得不成形了，希腊化的提法其实多少也是对古希腊的惋惜和怀念，但是欧洲始终还是有一股古希腊味。

较之以前，虽然罗马帝国是一个集权化更大的国家，但这集权没法同中国相比。

我的意思是，虽然罗马帝国很强大，但始终没能纠正古希腊的作风——缺乏强大、高效、统一的政府。

这个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有关，随着西罗马帝国的灭亡，欧洲似乎就一直自由着了，直到现在，似乎是因为欧洲人骨子里就喜欢这样的自由社会状态，即反对集权社会。

而中国人始终是在追求国家的统一和政府的集权。

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一直在鼓励集权，顾名思义，就是要把权力集中起来，然后由政府来行使这一特权。

大家要问，那民 主呢？我们后面会专门谈这些的。

总的来说，中国的封建社会总是不断的被赋予淡淡的优雅，中国的封建社会是蕴含诗意的。

欧洲的封建社会像是荒芜的冬天，看上去很让人心碎，不过正如雪莱所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欧洲在等待文艺复兴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