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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章 平平无奇的神通

工作室:鹊食发布作者:鹊食发布时间:2025-09-10

  据说,在这个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有种天生便见不得春秋的生物,名曰,“冬虫夏草”;

  

  而在这间会议室的背景幕布上,就有十数只、也可以称作十数根冬虫夏草;

  

  当然,眼下的主角,并非那冬虫夏草的十数个标本物件;

  

  却是,另有其人。

  

  “田传元,据我了解,你应该是个非常明事理、懂分寸的人,清楚与我们不合作的下场。”

  

  风衣人不清楚是本音如此,还是因使用特别的法门;

  

  总之,他那阴恻恻的话语,让听者极不舒坦。

  

  正与风衣人隔着会议桌的那人、即田传元,语气果断坚决,“想让我与你们为伍、沆瀣一气?还是免谈吧”。

  

  风衣人毫无意外之色,按照既定的归化流程,继续劝说,“田传元,什么沆瀣一气,不过是改弦易张罢了——”

  

  “改弦易张?”田传元冷哼一声、唾弃模样,“甭说是改弦易张,就是改弦易辙也是免谈!”

  

  风衣人凝视将面容绷呈搓衣板的田传元,“……”

  

  就当田传元拍拍文士长衫的下摆,准备潇洒出门时;

  

  森然的笑声,从风衣人处猝然响起,“嘎嘎、嘎嘎……”

  

  田传元开门的动作一顿,扭头、冷眼投向风衣人,“怎么,你还有什么屁放?”

  

  风衣人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人名,“李翔、汪择学”。

  

  ‘……、!’田传元的目光闪烁,但常年混迹江湖的本能,使得没有将分毫的动摇尽显、外露;

  

  自然保持着这般毫无破绽的情况下,田传元继续往外走的抬脚动作,被风衣人新吐露的第三个名字制止,“田川丰!”

  

  ‘……!!’这一次,算是备足心理准备的田传元,仍旧没有出现表面上的纰漏,只是随口唾了声,“莫名其妙”。

  

  眼见着田传元几乎是摔门而去的背影,风衣人似是格外好心地高声提醒,“田传元,既然你不愿老实合作,日后休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喂,鲁滨逊,发什么呆呀?”

  

  因校门被隔离带临时圈起,不得不退至对面街角的郑厦,一看到从客运公交车上走下的鲁滨逊,抬手就招呼;

  

  但一次、两次的摆手示意,一次、两次的出声呼唤,却没有得到鲁滨逊的丝毫反应。

  

  噗……哐当!

  

  客运公交车的前后门,同时在液压杆的作用下合起;

  

  愣定出神的鲁滨逊,这才恍如隔世地打了个“呵……欠!”

  

  待郑厦站定于眼前,鲁滨逊冷不防地冒出一句,“你相信吗?有些人死了,但他们还活着?”

  

  “啥?”郑厦正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拍在鲁滨逊肩头的一手,定在半空,同时眼皮极快眨动。

  

  从恍惚中清醒的鲁滨逊,一把撇开郑厦的小臂,反倒率先奇怪质问,“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郑厦被问得、或者说是被气得闷哼一声,便张牙舞爪地开始埋怨,“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你一下车,没看到、也没听到我招呼你多少次啊?!”

  

  “哦,是这样么?”鲁滨逊摸摸因乘坐几十里客运公交而显得油亮的鼻头,“那还真是让你辛苦了”。

  

  郑厦的两手抓在鲁滨逊的两腮处,右左一拉,“辛苦,这是辛苦的事儿吗?”

  

  鲁滨逊白眼翻起、囫囵状的嘴里仅能咿呀哼哼,“哦、唔、嗯、哟……”

  

  听着完全无法理解的单字蹦,郑厦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气度,放弃对鲁滨逊的折腾,退开半步,“好啦,不跟你闹了”;

  

  随即,他一脸认真、郑重其事地对鲁滨逊此前的“失言”,询问,“什么叫做,‘你相信吗?有些人死了,但他们还活着?’”

  

  鲁滨逊吃痛揉着两侧腮帮子,将将放下的白眼,再度翻起,“你这从哪里听来的鬼话?死了就是死了,什么还活不活的?”

  

  ‘……’郑厦先是一愣,便将手背摸上鲁滨逊的脑门,但稍一触及、当即放下,“鲁滨逊,你自己都烧成什么样子了,咋还出门瞎跑?”

  

  ‘烧?’被郑厦当面斥责的鲁滨逊,寻思‘这一路也没觉得自个儿有发烧的迹象’;

  

  因而,相对于本人发烧,更认定是郑厦的问题,“郑厦,到底是我在发烧,还是你的手掌太冰啦?”

  

  “我的手掌太冰?”郑厦看过青筋明显的手背,立时,口风急转直上,“鲁滨逊,肯定是你烧糊涂了,要不,怎么你自个儿说过什么,都记不住呢?”

  

  “是这样吗?”鲁滨逊抿唇的当时,也察觉到唇边的干裂,“兴许,是你说得对——”

  

  “什么叫兴许,就是我对!”郑厦这般肯定着,合手拉起鲁滨逊的手腕,“跟我走,咱们去找大夫,发烧可不能硬拖!”

  

  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两名少年,就要从布置一圈的隔离带旁,远去。

  

  嗖——呲呲……

  

  估计是被多番恳求着加速的计程车,烟尘滚滚地冲至眼前;

  

  其刹车片的刺耳摩擦声,引得不少人捂住双耳,甚至骂骂咧咧,“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但诸如此类的抱怨,经一声悲从心来的“翔、翔呀!”尽数化解。

  

  同样停止口中埋怨、立定原处的郑厦和鲁滨逊,投出的四道目光,随着暮气沉沉的一对中老年夫妇,亦步亦趋。

  

  鲁滨逊惊疑间、脱口道出来人的身份,“田传元!”

  

  前方还在拉拽着鲁滨逊手臂的郑厦,不禁诧异,“鲁滨逊、你从哪里知道的田传元?”

  

  听得郑厦的口吻,鲁滨逊的双目一片迷离,“我刚下车的那一会儿,似乎看到了田传元和另一个全身笼罩在暗色风衣中的人影,针锋相对的对话?”

  

  “对话?”郑厦毫无疑问是知道田传元,并且对田传元的情况有着一定的了解,所以,对鲁滨逊的说法更感到奇异,“你看到?”

  

  鲁滨逊并未理睬郑厦,而是依照模糊的印象连续叨念出三个名字,“汪择学、李翔、田川丰”。

  

  “汪择学、李翔、田川丰?”郑厦听在耳中、嘴边跟着一一重复,但立时陷入冥思苦想的神情,“汪择学和李翔,我知道是咱们的同级生,那田川丰是谁呀?”

  

  鲁滨逊无焦点的双目,始终跟随在田传元的周遭,一道令郑厦毛骨悚然的森然腔调,炸响耳廓,“田传元,既然你不愿老实合作,日后休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啪!

  

  “哎哟!”

  

  突觉脑门一疼的鲁滨逊,惨呼一声,一脸怒色地瞧向无故偷袭的“黑手”,“郑厦,你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地打我做甚?!”

  

  “好端端?”郑厦的鼻腔口猛哼一声,从中郁结的排泄物直直溅在鲁滨逊的脚面上,“鲁滨逊,我就说你烧得不轻,再不喝些汤药,脑子怕是不能要咧!”

  

  也不管鲁滨逊对田传元方向投去的“依依不舍”目光,郑厦这回是铁了心地要将病得不轻的鲁滨逊,送入医馆、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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