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旁白）

张铮听了这些，再也没稳如泰山、悠闲自在般的姿态了。气宇轩昂之风度打身上一扫而光，心情激动地手拍沙发‘啪！’地猛然站起来

张铮：你！你！你！......亏我还信任你们，把你们当成...当成来这帮助我们，查失窃案的贵客和嘉宾呢？没想到呵，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们倒是，搞得...反过来找起我的茬来了呵！

（画外音加音乐）

张铮怒目而视，血丝充斥着眼睑。动真格了，真的动真格地怒了。欧阳俊杰冷笑地轻哼了一声。这是炉子上煨汤的火，令汤由冷慢慢加热，在时间的煎熬中将要沸腾、要煨开了......这又是欧阳俊杰丢出的四张K，对张铮四张Q的炸弹，起到那么点打压的作用。这是第一回合，仅仅是第一个回合的开始；也是黑暗的心理防线、及帷幕在徐徐开启——斑斓的诱惑色彩将呈现。

欧阳俊杰：每个人都会有点......或多或少...有那么点隐私的。对于这些，或者说某些人，某个人的隐私...说实话，我虽然晓得点，却并不是蛮感兴趣的。话说的再白...或者再直露一点...我对你跟陈慧珊和刘玉玲，或者还有谭丽等等人的隐私...本来...本来是不太感兴趣的。要是这些破烂事，跟这里的失窃事没一点屁关系的话，我要是去了解这些...嗤！那才是吃饱了撑的呢。但，就因这里的失窃事件，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便有了点想探秘的感觉。算是五官之外的第六感吧...叫一些隐私的故事画面，将事情牵扯到一块了，这，就叫我不想关心这些隐私都不行了。是义务所在，也是重担在肩。我欧阳俊杰跟张朋既然揭了这里的榜，总要打榜吧。我们可以这么认为，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犯罪嫌疑人，尤其是其中的某一部分人。要了解就必须调查，对你-张经理也不例外。（欧阳俊杰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这番话，根本无视、没理会张铮心中升起的怒火样）

张铮：混蛋！你他 妈的简直是，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地乱弹琴、乱扯筯。陈慧珊和刘玉玲跟我有什么狗屁的关系呀？

（旁白）

张铮听了欧阳俊杰嘴里又飚出了这番话，还慢条斯理的样，心里不禁咯噔了下蛮不是个味，很不爽。越来越愠怒、出气不匀地瞪圆铜铃似的眼，瞠目结舌望着他。

欧阳俊杰：您张铮经理......依我看还不仅如此，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跟韩冰晶勾勾搭搭地大玩暖昧的...不清不楚。您的运程还真是不错呵，虽然命犯桃花。有灾星降临，却让喜气...冲去了您命格中的些许煞气。变凶为吉。您不承认没关系，但不得不说，我还是挺羡慕您的...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前边的我倒是记不起来了，而后面的是...哦，是做鬼也风 流。好像是这句话。

张铮：（怒不可遏嘲讽般地）你！......欧阳俊杰。你个婊 子养的，混帐王八蛋！你竟然在这......这样无中生有地污蔑老子呵？那老子告诉你，老子是不会受你谔诈的，你以为老子是三岁的小伢呀，被你一惊一诈、一哄一骗的就心神恍惚，心慌意乱哪？那老子告诉你，我张铮可不是吓大的！不管你怎么样口吐莲花，恫吓威胁都吓不倒老子。老子见过的各种各样的人，吃过的油盐酱醋茶不晓得比你多几多呢。在老子面前还玩这手...真是用心险恶呵。嗤！真是开国际玩笑。

欧阳俊杰：（玩味地）装，装，演，你继续演呵...你——继——续——演。看我会不会被你......表演中的...充沛激情所打动。你张铮见过，我欧阳俊杰办案。我办案...就没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不同类型的君子，小人，正直，邪门的人...各种跳梁小丑？

张铮：你既然说老子跟...跟陈慧珊和刘玉玲有那种关系，还玩暧昧？说的像他 妈的真的有鼻子有眼似的。你有什么证据？你把证据拿出来看看？你要是没得证明的话，老子可是要告你的；告你这个小狗日的凭白无故地污蔑老子。你他 妈的也不晓得是在哪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就，当我真他 妈的有这回事似的。竟然...说出了这种狗屁的话来。你这是在对老子的名誉...对老子的名誉和人身权利，构成了子虚乌有的侵犯晓得不！...是侵犯！你晓得不晓得污蔑、陷害、诽谤，犯这些罪有几严重呵？要是老子告你的话，就够你欧阳俊杰喝一瓶‘茅台’的。

欧阳俊杰：（哼哼带点笑）呵呵呵呵！......你不觉得...你的这番话蛮搞笑么？竟然跟我——在我们面前叫喊...不，应该说叫嚣着法律法规？......你...呵呵呵呵！...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我之间的角色啊？我们不为这里的事，不是你请的我们，我们会来么？可能不会来。换句话说，我就算来这里。想买珠宝首饰的话，那也是有回数的。我的职业，是搞清楚犯罪的执法者；而你张老板要做的事情，是把这一亩三分地管好。不出么纰漏，安全了，才脸上有光，才会有很好的收成。上面才会赏识你，加工资拿资金。说不定还有可能...高升。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地回了张铮一句。这笑，在张铮看来却是那么地刺眼；看上去是笑容可掬的样，却笑里藏刀。

张铮：（被这些话一呛，气得嘴唇直哆嗦）你！......

张朋：（见张铮被触的很有些，怒极了。微微一笑）有些事呵，还就真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句俗话不是说过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神秘的夜幕尽头...虽然黎明之前天最黑，但黎明终归会来临。人人都有自己的影子，对你张经理来说...啧啧啧啧！...还真有点不幸，你请我们来是寻求帮助，我们却踩到你的影子了。是不是蛮有点搞笑，或者蛮有点讽刺意味？

张铮：踩到了我的影子？张朋——我张铮是人，可不是鬼。

欧阳俊杰：你虽然是个人，可鬼气停留在你心里。其实鬼缘于人对鬼的恐惧心理，心中有鬼的人比鬼更可怕。（欧阳俊杰眼里射出一束厉芒）......既然话题扯到这，那我就不妨说下...你们珠宝城的规矩，是不允许员工之间恋爱的，哪怕有很亲密的关系也不行。更别说成为夫妻关系了。这规定就似很好，能杜绝一些安全隐患；但也太那个了，怎么说好呢...是太不近人性的陋习。人，作为高级动物，吃五谷杂粮的，既有生老病死，也有七情六欲。这里我就不扯出家人了，那不是我们一类人，扯远了......嗯......是不是，要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或者更明朗一点？你张经理跟陈慧珊...也不仅仅是工作，或同事关系这么简单吧？你的这位助理，还是你的地下情 人......再一个就是刘玉玲，要说到刘玉玲嘛...起初是没她什么事的，既然没她什么事，就不说她的事。后来慢慢地，她在你跟陈慧珊之间插了一杠子，这便有点第三者插足的意思了。我也晓得‘小三’这新词是么意思的。可是，这个情感上对你有点付出的女人，更不晓得你心深处还有一腿，这一腿捞的不是陈慧珊，而是韩冰晶。要不怎么会说你张铮-张经理命里犯桃花，走桃花运咧！只因一眼看上去，你英俊潇洒、你风度翩翩、你高贵优雅...这些迷人的光彩聚集在你身上，不命犯桃花，石榴裙不缠上你，才怪呢。除了风 流倜傥的富豪公子哥儿；一般的男人，那是望尘莫及的啊！

张铮：什么啊？你！......你个狗日养的！竟然说我张铮...跟这几个女人有扯不清的这些事。你！你！你！你！——你这是无中生有！更是血口喷人！妈的，胡说八道......真是岂有此理！你这是打哪听来的？是哪来的勇气质问我？...哦，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好象...是不是姚万辉放的狗屁？嗯，是的。肯定是！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渣......

（旁白）

欧阳俊杰望着他。一个人怎么会这样自负？自负就象是谋杀一般，不管布局多么巧妙总会露出马脚。

欧阳俊杰：你平时夸人家，让人家不仅自以为是；还春风得意、沾沾自喜中的样子到哪去了。嗯？

张铮：（手指着欧阳俊杰一时语塞）你？你？你？......

欧阳俊杰：哦，这才稍微地...有那么点叫你不爽；你就这样诋毁、贬低、甚至是咒诅的骂起人家来了。其实，说实在的，我们看姚万辉也蛮那个的......可又一想；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你张铮是这样的性格；人家虽然蛮娘娘腔，那也是他的事。可话又说回来了，性格这种东西...这样的性格...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社会上，也不只是就他姚万辉。还有一些人也是这样。有的男人喜欢穿女装还打扮成女人；说好听点是优雅，说不太好听的话，就是有点变态的味。有的女人不仅是性格像男人，还爱穿着男装。还有些女人的个性，就象个爷们似的，说话做事、行为作派不仅豪爽，还大大咧咧的呢。这都是人的性格或者嗜好。每个人都有自身对生活的态度和活法。这不奇怪，也无权说三道四的看不习惯。你，有你的做人 权利；人家，也有人家的做人 权利是吧。人上一百，种种色色。你认为你这样...蛮像个人样，可有人...还认为你...就是个伪君子。当面高高捧起人家不遗余力，背后却是当铺里往外抛孩子——拿着人不当人。说你张铮-你就是个当面说人话，背后说鬼话的——笑面虎。你...关系密切的、或者说亲密的同事中；有人在...某年、某月、某天、某时那张破碎的脸上，没有走远，而是近距离、蛮不容易地说了你。那张破碎的脸是么意思？......是怕得罪了你，没有好果子吃。万一要是得罪了你，你这人...会暗地里搞人家，给人小鞋穿，报复心重的很...你是这的经理、老板。岳飞还被莫须有的罪名给搞死了呢。你张铮...若是想...找个理由整人家、或搞人家的话，那还不是动点歪点子分分钟的事。绝对不会把人家当隔夜菜吃的。你连喝茶都是这么讲究；对吃菜也不难猜想，那也是极讲究的。要是对人家梗在心里，还能做不出来烂屁 眼的事？当面锣，背后刀。对你张铮-张经理为人的评介、鉴定完毕。

张铮：你！——你们，都跟老子滚他 妈的蛋！老子不需要你们在这磨磨蹭蹭，到处嗅着寻找，歪哩叭叽的今天怀疑这个，明天怀疑那个的搞的这里草木皆兵。好象我们这里的人不是销售金银珍宝的员工，都他 妈的是监狱里的犯人似的...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毛病的犯罪嫌疑人；似乎就你们才是他 妈的真正正直无私？你们才是一身正气的标兵、思想高尚的先进工作者、光明磊落的模范代表？个婊 子养的，就只有你们是心中无私天地宽；这里，我的同事，其他的男男女 女全都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不到前进方向的蠢货，都不是他 妈的东西！你到是把‘文 革’里的那一套，自己是又红又专，其他人都是地富反坏右，必须打倒用到我这珠宝城来了。嗤！什么狗屁玩意儿，真是的。

欧阳俊杰：么样啊？呵呵！...当初你请我们来的时候，你的胸中可是...拥有朝阳啊。既不后悔，还有着一颗希望...得到帮助的心；可现在呢，你却是错过了黑夜里的星星...般地后悔莫及了。你想要我们立刻消失、马上滚蛋？这戏台子都搭好了，观众也有了...这，说不唱就不唱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那么好的事呵。那我也明确地告诉你，有句话叫做什么...意思你很清楚。这句话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既然淌了这里的混水；既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精力、更浪费了表情。我要是不把这里的混水...清理到清澈见底，还这里一个自然风光的话，是不会走的。那不是我为人的作风，我们...要是就这么灰心丧气地，灰溜溜一拍屁股就走了，那还么样做人呐？既然来都来了嘛，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做事需要有始有终才行呐。我这个人，虽然自认为还谈不上是个好人，或者更不扯蛋，是位马克思主义的追随者。我哪有那么红的心啊。要是有人不黑我、不咒诅骂我、不一棍子把我打到地狱九幽的话，我就得烧高香了。一个人成幸运的宠儿，总比成倒霉蛋好。但，要我成虎头蛇尾的那种人，我欧阳俊杰是-不-屑-一-顾的。嗯...张铮，张经理，多谢...你的...盛情款待，虽然，我们都没你那么懂茶，也不会像你那么品茶。我们这些外行还是要说些良心话，你这茶确实不错。是茶里的上品。有一个说法叫么嘶呵？...哦，好像是茶品如人品。意思是说懂得品茶之人，其人的思想情操也低不到哪里去。我看这种说法...很有些，嗯，是太有些片面了。茶，是自然生长之物，生长出来了，还要看人么样......

张铮：（怒目横眉地盯着欧阳俊杰）...你还有么乱七八糟的狗屁不通话，都从肚子里倒出来。莫想在老子面前玩什么花花肠子。

欧阳俊杰：（讽刺般地微微一笑）我就晓得...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现在不承认，到承认的时候，可就只有...后悔的眼泪了。到时候，到时候...一旦金箍棒落在了...你的头顶，看你这妖还怎么兴风作浪；那就是，打倒你这个走资派的时候到了。我倒要看看...看看你这个装逼的货色...还能不能玩撑高，撑不撑的过去。要是你确实喜欢的话，那就继续；做你的冠冕堂皇的伪君子吧。但，也请你行行好，不要像伪君子那样说话，当面锣转身背后鼓。从个人角度来说，你是么样的人，那是你自己的事；若是影响到别人就是不道德的事了。是蛮烂屁眼的了。

张铮：哼哼！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呵？

欧阳俊杰：（侧过脸望了下张朋）我们走......（站起身又叮了下张铮）......凡是在珠宝失窃案相近的日子里，出去玩过；或者没有出去玩过的，都是我要调查的嫌疑人。而你......张经理的反应...是我碰到的那么多人中...可以说...是我目前为止碰到的最激动、最兴奋、最......哦，么样说好呢？...是最狗急跳墙的那一个。你......应该说是...黑格尔曾说的，很独特的‘这一个’心里有鬼的——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