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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工作室:诸葛风发布作者:诸葛风发布时间:2023-08-08








时间:20世纪20年代

  地点:南方A城

  人物:王国祥(地下党,孙芳昔日的同学及恋人)/二十五岁左右。

  孙芳:( 王国祥昔日的同学及恋人,警察局队长崔昌盛的妻子。)/二十二岁左右。

  崔昌盛:(A城警察局的警察队长。)/二十五岁左右。

  张连:(A城警察局长,孙芳父亲的拜把兄弟。)/五十岁左右。

  齐副队长:(A城警察局的副队长。)/二十 八岁左右。

  老叫花子/暗探:(A城警察局长用高价钱收买的暗探。)/五十岁左右。

  警察a:(A城警察。)/二十多岁。

  警察b:(A城警察。)/二十多岁。

  



138.



  (幕开/加脆鼓点子音乐并渐渐推出字幕《眼镜蛇》)

  

  1. A城火车站台(日)

   呜——!呜——!

  (镜头中一列火车进入了A城,一位身材魁梧,头戴遮阳帽,身穿灰布长衫,剑眉下戴一副宽边黑眼睛的年轻男子,用警惕的目光向四周一扫,走下火车,随着滚滚的人流,出了站门。)

  

  (字幕:1927年秋字推出后隐去。)

  

  2.A城火车站外(日)

  这时,一位衣衫褴褛,年过花甲的瘦老头,向长衫汉走了过来,伸手乞讨道:“先生,可怜可怜吧!”

  长衫汉从口袋中拿出几个铜板,放在老叫花子的手中,转身便走。老头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特写镜头:一双眼却死死地盯住他,自言自语道:“这人的相貌好面熟啊!”于是就暗暗跟了上来。)

  

  3. A城火车站外街头(日)

  4. 肩挑叫卖的小贩,玩猴卖狗皮膏药的江湖艺人,算八字抽彩头的瞎子......简直把这个小小的城市给抬了起来。



4.车站外墙(日)

  行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长衫汉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墙上贴满了一张张血淋淋的杀人告示和抓共 产 党的通缉令。此时他那英俊清癯的脸上,两道剑眉象山峰一般地竖立起来。

  

  (特写镜头加音乐)

  他的目光落在一张贴有照片的通缉令上,见上面写道:

  王国祥,男,北方人,北平口音,现年二十 六岁,北大读书时,就思想反 动,后参加共 党,曾在济东一带,组织农会,带领乡民造 反,现流窜在外。谁活捉王国祥,赏大洋一千;打死王国祥,赏大洋五百;报案者赏大洋三百......

  “啊呀!这王国祥能够飞檐走壁,武功可是不得了哇。”

  “听说他还是个神枪手。”

  “象这样厉害的共 党,要是去领赏钱哪,除非你有十个八个脑袋。”

  ......

  

  6.街上(日)

  长衫汉听到议论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身走出了人群,走着走着的时候,忽地闻到一股酒肉的香味,这香味挺勾人食欲的,他顿时感到饥肠辘辘,就随意迈步进了一家酒店。

  

  7.酒店内(日)

  (镜头中:酒店里面只有两名食客,都穿着黑色的警服,佩带手枪。一位大胖子,圆滚滚的脑袋上,长着一双既犀利又狡黠的小眼睛,浑身的肉犹如松软的白灰面,矮胖得象鼓形,又象棋子,与一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正对着一桌子腊味,吆吆喝喝地举杯畅饮着。)

  长衫汉一见,皱了皱眉,心想着换个酒店,谁知道被跑堂的店小二笑嘻嘻地给拦住了:

  “先生,这店里的东西又爽口,又便宜,快里面坐,快里面坐。”

  跑堂的一开口,两个警察立刻用醉熏熏的眼光射向长衫汉,然后相对而视。

  

  8.酒店内(日)同上

  长衫汉看在眼里,忙选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长衫汉:“请来两碗肉丝面。”

  跑堂:(高声吆喝,走进了伙房)“好呢。两碗肉丝面。”

  

  9.酒店外(夜)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暗灰色的天空,升起了一轮冰盘似的弯弯的月亮。

  

  10.酒店内(夜)

  这时老叫花子走进酒店,站在两条警察的身旁,伸手讨道:

  老叫花子:“两位长官行行好,给我几文钱吧!”

  胖子警察:(眼睛一瞪)“滚开!你个老家伙!”

  彪形大汉警察:(吼起来)“快滚!你要是再站着不动的话,老子就把你当共 匪抓!”

  (镜头中加紧张音乐:瘦老叫花子被吼叫得浑身一抖,只好笑着往长衫汉的桌旁走去。)

  长衫汉:(连忙指着两碗刚刚端上桌的面条)“呵,是熟人了!老人家,来,我们一人吃一碗。”

  瘦老叫花子:(感激地)“先生,您真是天底下的大好人哪!”(忙端起热气腾腾的面条,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

  长衫汉:“你家住在哪里?”

  瘦老叫花子:“济东乡下。”

  长衫汉:“家里还有人吗?”

  瘦老叫花子:(伤心地)“无儿无女,老伴也死了。”

  长衫汉:“在家不好吗?为什么要到处跑呢?”

  叫花子:(叹了口气)“唉。早两年,靠着一个名叫王国祥的,领导农友分了地主的田地,砸了粮仓,乡亲们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不料现在农舍被团房局砸了,农会的干部也被杀光了!庄稼在田里还没有熟呢,就被团房局的霸占了;乡亲们实在没有办法活下去了,只好逃难要饭......”(瘦老叫花子说着突然抬头一看,小声地惊叫)“你是王国祥,没错,你就是王国祥!”

  

  (镜头中加脆鼓点音乐:两个穿着黑色警察服的人听了赶忙放下酒杯。)

  

  长衫汉:(面色凝重地)“老人家,你看错人了吧!”

  瘦老叫花子:“哦,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就放下了筷子并连声地)“谢谢,谢谢。”就出了门。

  (镜头加紧张的急促音乐:长衫汉若无其事地吃完了面,刚刚站起身来,两个警察同时站起,‘唰’地双双抽出手枪;说时迟,那时快,长衫汉反手抡起身后的板凳,‘呼’地横着砸了过去,那板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两支手枪,‘当啷!’,‘噼啪!’手枪凳子同时落地,长衫汉箭步冲了上去,用脚一勾一挑就接住了一支手枪)

  长衫汉:(厉声地)“不许动!”

  

   警察b:“哎哟,我的妈呀!”

  (镜头中店小二吓得目瞪口呆。)

  胖子警察a:(哭丧着脸,不停地讨饶)“请好汉手下留情,请好汉手下留情!”

  长衫汉:(用枪指着两个警察吼着)“你们,都把脸背过去,规规矩矩地贴着墙站好!”

  (镜头中两个警察只好举起双手,望着白色的粉墙;长衫汉忙拾起另一支手枪,双双插进长衫内。冷冷地哼了一声,双脚一登,从窗口跳了出去。)

  店小二:(慌张害怕地)“长官,他跳窗跑了。”

  (镜头中:两个警察转过身,胖子警察‘啪!’地抽了彪形大汉一记响亮的耳光。)

  胖子警察a:(气急败坏地吼叫)“他 娘的!你他 妈的还傻楞着?还不赶快鸣笛,带人追!”

  警察b:(回过神来,忙从口袋中拿出警笛)“是!局长!”

  

  11.酒店外(夜)

  警察b:(一边吹一边喊)“抓共 匪呀!抓王国祥呀!”

  

   (画外音加镜头及音乐)

  花灯初上的A城,这时候就象一锅沸腾的开水。

  王国祥身上藏着两份极其重要的机密情报,一份是党在汉口紧急召开 ‘八七’会议的简要文件,这份文件全面总结了大革 命 失败的主要经验教训,清算了陈 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确定了实行土地革 命 ,和武装反抗国 民党反 动派的总方针,并把发动农民,举行秋收起义作为当前党的最主要的任务。另一份情报是A地区地下党的名单。王国祥昨日奉组织之命,清晨从武汉出发,到A城要将两份情报交给一个地下党员,接头的地点、时间和暗语都已经约定好了,谁知道刚刚才下火车,就大祸临头!

  怎么办?

  眼下全城已经戒严了!警察纷纷出动,呐喊声声,一阵紧接一阵,侦缉队骑马挥动着明晃晃的大刀,封锁了每条街口。王国祥的像片,满城挂着,家喻户晓。

  现在,形势已经是及其危急了,但是又难以脱身,他想到重任在肩,真是好比烈火烧身,刀剑戳心!

  时间太急迫了!逼得王国祥不得不火速作出决策!

  

  12.路上(夜)

  (镜头加重鼓点音乐)

  “喂!此路不准通行!”

  前面路口站着一个班的警察,枪栓拉得‘哗啦哗啦’直响,吓唬着慌乱的人群;他一转身,忙闪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

  “站住!”“要搜查!”又是一个班的警察大声地吆喝道。他只好又往回跑。

  “他 妈的!”“娘的!”“追!快追!”“抓住那个穿长衫的!”“抓住那个戴眼睛的!”一队警察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枪追了上来。

  

  13. 巷子中(夜)

  王国祥赶紧闪在一棵大树后面,接着七拐八拐的,从另一条巷子跑了。

  

  (画外音加音乐)

  王国祥心想,党的机密比生命还重要!他把两封情报,一揉揉成两粒糖丸大,用牙齿咬住,把两支刚刚缴获的手枪,推上了膛,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还得忍着!没有办法。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王国祥出生在晚清一名将军的家庭,父亲曾经是镇压过义和团的刽子手;可他,就是出污泥而不染。在读中学和大学的时候,也正是中国社会沸腾的时代,俄国十月革 命 的巨大影响,马列主义的传播,工人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激荡,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势力怀着满腔怒火的中国人民,深深地教育了他,激励着他。他毅然与家庭脱离了关系,认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他曾在党旗下宣誓,要为共 产 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烧洋货,他走在前面!

  杀汉奸,他挺身而出!

  搞工运,他舍生忘死!

  办农会,他迎难而上!

  他是向旧中国冲杀的一员猛将!他是暴风骤雨中的一只雄鹰!可是,树大招风,特别是眼前的路,有多么艰难,有多么危险!

  秋月儿挂在夜空,又圆又大,向他投下一片淡淡的银辉。

  ‘慌不择路’。王国祥望见前面有一家院子的门敞开着,就忙一脚跨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谁知一条黑影也身如轻燕一般,‘呼’地一声,翻过了围墙,贴在了院子的一角。

  

  14.院子内(夜)

  (镜头中:从屋内走出一位身上穿着旗袍,面目清秀,身体线条匀称的年轻女子来。那女子与王国祥的四目相视,竟然如磁铁相吸似的!)

  孙芳:“王国祥。”

  王国祥:“孙芳。”

  

  (旁白加音乐)

  原来他们俩人竟然是一对昔日相恋的恋人!孙芳原来是一位银行商、大老板的女儿,而王国祥是一位高级军官的儿子,俩人真可以说得上是门当户对了,而且俩人从小在一起读书,一直到大学,感情深厚,可以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八年前,‘五四’爱国 运动的革 命 烈火燃遍了全国,他们俩投入了轰轰烈烈‘外争国权,内惩国 贼’的游 行示 威行列中,不料游 行的队伍被北洋军阀的马队打散。王国祥一怒之下,挥动拳脚,打死打伤了数名行凶的警察;为了逃避追捕,只好四处躲难,想不到,两人一别数年,居然在此照了面。

  孙芳:(伸了伸舌头惊讶地)“王国祥。哎呀,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现在满城贴的可都是抓你的通辑令呢。”

  王国祥:(呵呵一笑)“所以,我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遇见上你这位贵人哦。”

  孙芳:(一把拖住王国祥的胳膊朝屋里走去)“快到我屋里坐,快到我屋里坐。”

  

  (画外间加音乐/镜头)

  这是一间装饰得很漂亮的房间,一色的红光熠熠的新家具,书架上面摆着古瓷花瓶,花瓶内插着几枝清香扑鼻的桂花,墙壁上呢,则是挂着的一张孙芳与一个英俊威武汉子的半身合影像,四周到处贴的是大红色的喜字。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知怎么的,王国祥的心头升起了难以名状的酸楚。

  

  15.屋里(夜)

  王国祥:“你刚刚结了婚?”

  孙芳:(含情地点了点头)“嗯。王国祥,你结婚了吗?”

  王国祥:“没有。”

  孙芳:(调皮地)“那我一定有未婚嫂嫂了。”

  王国祥:(摇了摇头)“也没有。”

  孙芳:(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不找?”

  王国祥:(自嘲地笑了笑)“我呀,我打算做和尚。”

  孙芳:(也笑了)“哼!早晓得你想去做和尚,我后悔没有去尼姑庵。”

  

  突然,门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王国祥:“孙芳,他们抓我来了。”

  孙芳:(神色紧张地)“啊!”

  王国祥:(从腰中抽出了双枪)“孙芳,让我翻墙过去。”

  孙芳:(担心地)“这样很危险的。你先躲着,让我去看看。”

  王国祥:“我怎么好连累你。”(说着就要往外冲,被孙芳用力推在了门后。这时,一队警察执枪走进了院子。)

  

  

  孙芳:(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呵,是齐副队长来了。”

  

  (旁白加音乐)

  齐副队长就是王国祥在酒店遇见的那位彪形大汉。

  

  16.院子内(夜)

  齐副队长:“崔夫人,队长在家吗?”

  孙芳:“还没有回。”

  齐副队长:“你晓得他上哪儿去了吗?”

  孙芳:(摇摇头)“不晓得。你急急忙忙的,找他有何贵干?”

  “请转告他一声,共 匪要犯王国祥进了城,张局长要他马上回局,执行任务。”齐副队长说完,手一挥,带着一帮警察走了。

  送走了齐副队长后,孙芳赶忙将大门一闩,走进房来,见王国祥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呵呵地笑着。

  

  17.屋里(夜)

  孙芳:“你傻笑什么?”

  王国祥:“我笑今日真走运,躲难竟然躲进了侦缉队长的家里来了。崔夫人,你说,还有比这更为保险,更安全的地方吗?”

  “王国祥,不许你这么称呼我。”孙芳嘴巴一噘,故着生气的样子说。

  王国祥:“那怎么称呼?”

  

  (画外音加急促的音乐)

  突然门外传来了‘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有人在喊道:“孙芳,开门,开门哪!”

  

  孙芳:(面色一沉)“我丈夫崔昌盛回来了。怎么办?”

  王国祥:“我赶快翻墙出去。”

  孙芳:(急了)“来不及了,快躲在床铺底下,我丈夫不会呆太久的。”(见她这么说,王国祥无奈,只好滚下床钻进床底。)

  “孙芳,开门哪!”外面的声音又大又急。

  

  18.院子内(夜)

  “来了!来了!”孙芳忙跑出去开了门。

  

  19.屋里(夜)

  崔昌盛二话没说,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房;眼光四处一扫,见床上的毯子与床下放鞋子的踏板移动了位子,皱了皱眉,冷冷地问道:“孙芳,刚才有人来过吗?”

  “没有,没有呵。”孙芳故作沉稳,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一点什么,可是心里却忐忑不安。

  “真的没有吗?”崔昌盛怀疑地、眼光灼灼地望着孙芳。

  “你干什么这样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似的。”孙芳又转脸笑了:“嗐,你看我这记性。我倒忘了呢,刚才齐副队长带人来了一趟,说共 党要犯王国祥进了城,张局长要你马上回局。”

  “好吧!”崔昌盛忙去开抽屉,拿出一把匕首,插在腰中,又拿了几包子弹,说:“孙芳,看好家,外面很乱,不要出门。”

  “好的,放心吧!”孙芳点了点头。

  

  20.院内(夜)

  (镜头中加音乐:崔昌盛风似的跑了出去。)

  

  (空镜头加音乐)

  深蓝的天空,棋子似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好似眨巴着神秘的眼睛。

  

  (画外音加脆鼓点音乐)

  崔昌盛二十七八岁,长得精瘦而又强悍。身为侦缉队长,他不仅武功超群,而且机智干练;刚才孙芳的一切举动,以及床铺上毯子和脚踏板位置的移动,他都看在了眼里。他想;是妻暗藏了共 党,还是妻另有新欢,嗯,我一定要看个明白才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先绕着院子的外围走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他,便‘忽’地一跳,铁钳一般的双手已抓住了墙头,就伸出半个脑袋看着自己家的院内。只见孙芳又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神色很慌张地将大门打开,探头朝街口四处看了看,然后,又在院子中走了一圈,再回到房内,将门紧紧一关。崔昌盛暗暗笑道:“她这是怎么了,孙芳呀孙芳,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了。”他身如飞燕,两手一使劲,上了墙头。就在刚要往下跳的时候,忽地见一条黑影俏俏从院内的一棵槐树后边闪了出来,鬼头鬼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下,用舌头舔透了糊着窗户的白纸,一只眼睛就向房子里面窥探。崔昌盛见此情形,顿时惊得出了身冷汗,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突然,那黑影一下回过头来。崔昌盛闪电般地朝后一翻,一个‘倒挂金钩’,双脚钩住墙头;不禁暗暗叫道:“好险哪!”

  月亮躲进了黑色的云层,大地黑漆漆的。

  崔昌盛心中一喜,借此良机,翻出了墙外。再轻轻一跳,如一只狸猫似的,上了房顶,不声不响地揭开了两片瓦,这样,房内和院子里的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一目了然了。

  

  21.屋里(夜)

  这时,王国祥从床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孙芳,无限感激地说:“好险哪!要不是你沉着冷静,刚才就险些要出大事啦!真不知怎么样感谢你呢。”

  “你又不是别人,何必客气呢?”孙芳笑道。

  “......”王国祥无言以对,不禁脸红起来。

  孙芳走上前,将王国祥的宽边眼镜取了下来,望着王国祥,双眼如同两潭秋水:“祥子,我一看到你,就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王国祥避开孙芳深情的目光,坐在床上,嗫嚅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啊!”孙芳嘴巴一翘。

  “要是我跟你素不相识,但是个共 产 党,跑到你家躲难呢?”王国祥试探地问。

  “只要是共 产 党来了,我一定会舍死相救的。”孙芳扬着头说道。

  “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对革 命 仍然这样地热心。”王国祥笑了。

  “祥子,”孙芳在王国祥的面前坐了下来,说道:“你的到来,使我对革 命 已经渐渐冷却的心又慢慢热了起来,你给我带来了革 命 的热情,我也仿佛看到了革 命 的烈火已经燃遍了整个中国。”

  “对!革 命 的烈火必将燃遍全国,将一切反 动派烧得焦头烂额。”王国祥也兴奋地说。接着问:“一别八年,你是怎么度过来的?”

  “八年前,与你在北平分手,我望断秋水,不见你给我一封信。后来,我随父亲去了香港、台 湾、广州等地,一晃就是七年。七年中,有多少的痴情男子追求我,父母亲多少次逼我嫁人,可是,我心中只有你呀!我常常独自对月伤感,对着花儿流泪,去年,我随着父亲到了北平,听说你加入了共 产 党,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我哭得几次昏死了过去。”孙芳不由得动情起来声泪俱下。

  

  (旁白加音乐)

  王国祥的心碎了!这个刚强的汉子,不知不觉中眼眶里也渐渐湿润了!学生时代的孙芳,一张苹果脸,两只明亮的杏子眼,一对羊尾巴似的小辫子。他们形影不离,一同谈学习、谈理想、谈前途,这一切,如电光石火般地闪现在眼前。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别八年,孙芳对他还是如此地痴情,他转过头,双手托起孙芳的脸,真是流泪的眼观流泪的眼,无限深情地说:“现在的中国太黑暗了!豺狼横行,民不聊生,国法倒悬。自古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自北平跑出来后,走南闯北,为了无产阶级夺取江山,宁可流血牺牲,也在所不辞!因此,早就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也把儿女私情抛之脑后了;再说,我也怕连累你,所以才没有跟你通信,也不想给你写信。”

  

  孙芳:(哭了)“你,你的心也太狠了。”

  

  (画外音加音乐)

  ‘得得得!……’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巡逻的骑兵风驰电掣而过。

  仿佛是警钟一般地敲在王国祥的心头上,他赶忙站起身,低着头在房内急急地踱着步,心里像油一般地煎滚着。

  “梁园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可是,在这A城狼群之中,有什么办法可以脱险呢!

  “祥子,你是从哪儿来的?”孙芳似乎看透了王国祥的心。

  “武汉。”王国祥脱口而出。

  “到这来干什么?”

  “这个你不必问。”

  “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上级交给了你什么任务,你或许没有完成,所以急成这样。”

  “......”王国祥听了这话,惊讶地看了看孙芳。

  “信得过我吗?”孙芳试探地问。

  “怎么信不过你。”王国祥呵呵一笑,心里却想,党的机密是千万不能泄露的。

  “既然信得过我,那请告诉我,你到A城干什么来的?”

  “党组织叫我来摸摸敌人的兵力布置情况,老百姓的情绪等等。”王国祥撒谎说。

  “在这A城,谁是你的熟人?”

  “除了你之外,我一个也不熟。”

  “你骗人。”

  “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王国祥一本正经地说。

  “十分抱歉。”孙芳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已成了家庭妇女,也不走街串巷,只能成天的在家里看看书,唱唱歌,你要的情报,我知道得极少。”

  “谢谢你为我担了风险,后会有期。”王国祥双手抱拳:“我要走了。”

  “怎么,你要走?”孙芳好比是扬子江翻了船,吃惊不小。“你要走到哪儿去?”

  “不走不行啊,等会儿你丈夫回来了,我怎么办?”

  “嗯。”孙芳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突然抚掌笑了,说:“我有个好办法,使你能在这A城暂时安下身来。“

  “那你,快说呀!”

  “嗯,你可以穿上我丈夫崔昌盛的警官服。穿上警官服,不就可以在这A城里大摇大摆地走了么?”

  “不行啊!”王国祥听了这话摇了摇头。

  “怎么不行?”

  “你丈夫身为警官,机智过人,这事要是一经发现,怎么办?”

  “这个你就放心吧!”孙芳胸有成竹地说,“我会随机应变的。”

  王国祥心想: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外,一时也想不出,真没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能够使自己方便地完成任务和脱险了,于是,王国祥十分感激地说:

  “好,一切难为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孙芳笑了。

  

  (A城空镜头)

  月儿挂在青碧如海的空中,洒下清澈的光辉,树木、花草、屋宇、院落,都象蒙在透明的薄雾中一般。

  A城解除了戒严的警报,慢慢安静下来。不过各个出城的关卡只许行人进,不许出;并且增加了岗哨,如临大敌一般。

  

  22.院子外(夜)

  (镜头中转眼之间,王国祥已经变成了一个英俊健美的警察了。系着歪皮带,戴着大 盖帽,穿着高腰的皮鞋,阔步走出了孙芳的家门。)

  

  (画外音加音乐)

  他很兴奋,也很紧张。兴奋的是,眼下总算是转危为安了,A城的街头路卡、警察的代号、特征等等已经记了满脑子。紧张的是,万一被崔昌盛发现了秘密,或者是遇见了熟人。那么,岂不是反而害了多情多义的孙芳。

  “哎。”他想。“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一山唱一山的歌了。”

  他拿出怀表,午夜十二点正。还有整整六个小时,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有一个代号名叫三号的人,将会手拿一朵桂花,站在A茶楼和他接头。那么,这个三号是男是女,是高个子还是矮个子,是熟人还是生人,他一概不知。这是党的机密,单线联络,为了防止叛徒,彼此只是晓得接头的暗号、时间和地点就行了。他是多么盼望启明星早早地升起啊!

  各条街巷,几乎没有行人,静得出奇。他想到夜间开的几家赌场、餐馆走走,好让时间快快消磨掉。

  伏在窗下的那条黑影,也跟着翻出墙外,亦快亦慢地跟踪着王国祥。

  崔昌盛沉着老练,站在房顶,居高临下地严密注视着两人的行动,如一支强弩,引而不发。

  突然,孙芳‘吱呀’一声,轻轻将门一关,从另一头出了门。

  “这么晚了,孙芳到哪儿去?”崔昌盛如坠迷雾之中。

  怎么办呢?黑影与王国祥往东去了,而孙芳往西去了,我只能顾及一头。崔昌盛一时难以拿定主意,继而想到:重点是跟踪黑影跟王国祥,我不能抓了芝麻,丢掉西瓜。于是他当机立断,‘呼’地一声,如一片树叶,轻轻地落在地下,抽出手枪,朝着黑影暗暗地跟了上去。

  那黑影两只像猫头鹰似的眼,这时已死死地盯住王国祥不放。突然,黑影回过头来,崔昌盛见状便猛地往墙后一靠;那黑影见了一惊,‘啊呀!’几乎叫出声来:“原来自己身后还有人盯梢。”黑影又想:“看来,我必须先得想办法除掉了身后的响尾蛇,才能跟踪王国祥。”于是,他凭着熟悉的地形,轻如狸猫,快如旋风般地往旁边一条小胡同跑去,转眼间又跑到了原处。

  这时,崔昌盛一下觉得追赶的黑影,突然不见了,只得徘徊在十字路口,远远地见王国祥去了,又不敢贸然行动,真是六神无主,焦急万分。他只有走到一排背着月光的高墙下,刚刚站住,突然后面被一支冰凉的枪口顶住:“不许动!”紧接着,身后那人‘啪’地一掌,将崔昌盛的手枪劈在地下。

  

  23.街头(夜)

  崔昌盛:(估计此人可能就是那黑影,便温声问)“请问,你可是跟踪王国祥的好汉。”

  黑影:(洋洋得意)“嗯,猜得不错。”

  崔昌盛:“那请你快放开我,别让王国祥跑了。”

  黑影:(厉声地)“你说得倒是蛮轻松的,你是哪里的?”

  崔昌盛:“警察局的。”

  黑影:“他 娘的!你干 你的,我干我的,干嘛要跟踪爷爷。”

  崔昌盛:(笑着)“老兄,请别误会,我是奉命跟踪王国祥的,我这么做,既跟踪了王国祥,也暗中保护了好汉呵。”

  黑影:(嘿嘿地冷笑)“保护了爷爷,哼,你这小子,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崔昌盛:“老兄,有饭大家吃嘛。再说了,干这刀口上的行当,多一个人干事总比少一个人好嘛,你说是不是?干嘛要自己独吞呢。”

  黑影:“人是我先发现的,这笔交易你看怎么谈?”

  崔昌盛:“得了红利的话,你分七成,我就分三成好了。怎么样,你看这样总够意思了吧?”

  黑影:(高兴起来)“嗯,你这小子,还算够朋友。好吧!那就这么定了!”

  

  (镜头加音乐)

  崔昌盛回过头来,突然闪电般地飞起一脚,踢掉了黑影的手枪,黑影不由大怒道:“你这黑了心的小子,想独吞。”

  崔昌盛:(冷笑一声)“无毒不丈夫。”

  

  (画外音加音乐)

  黑影一下怒气冲天地双掌一举,一记‘灵猫扑鼠’,朝着崔昌盛就当头劈来。崔昌盛如一条活泥鳅,闪身躲过了两掌,紧接着飞起‘虎尾腿’,象一条钢鞭,重重地打在黑影的肩头,黑影一个踉跄,几乎坠在地上。崔昌盛一个箭步蹿上去,对着黑影就是一阵猛烈的穿梭掌法,那掌快如疾风,尖似钢刀。黑影不由得一声狞笑,迎风而上,双脚腾空,一招‘双龙出水’,把崔昌盛踢得摔在地下,崔昌盛被一股巨大的震力踢得一下子就四脚朝了天。由此可见黑影的功夫不弱,黑影见机会来了就象一只猛虎般扑了上去,准备卡死崔昌盛。说时迟,那时快,崔昌盛迅速地抽出匕首,手腕一翻,将匕首的木把顶在自己的腰上,等那黑影扑在身上,匕首正好深深地刺进了黑影的胸膛。黑影一下子巨痛攻心,翻在地下,血流如注,惨叫不止,上了西天!崔昌盛顿时吐了口粗气,站起身来,指着黑影骂道:“你这家伙该死!”突然想起了王国祥,就忙将手枪捡起,插好之后,走了几条胡同又几条街,可,哪里还见王国祥的影子!

  

  (旁白)

  “哎。”崔昌盛叹气道:“放走了王国祥,杀死了圈子里的人,回警察局可怎么交待呀!”

  “呵,孙芳往西去了,是不是到警察局去了?”崔昌盛觉得眼前一亮:“我为什么不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警察局,探听了虚实再作道理?”

  

  24.警察局屋内(夜)

  (镜头中加旁白:大胖子警察局长张连,不仅毫无睡觉的意思,而且还心事重重,香烟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浓茶是大口大口地喝。

  他想,派出去的人,还有用高价买来的暗探到现在连一个回来报告的都没有,还有,那崔昌盛,今晚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露面?

  突然,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大胖子忙将门一开,孙芳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张连:(微笑着)“芳侄,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旁白加音乐)

  张连与孙芳的父亲是拜把兄弟,多年来,他与孙芳的父亲一直来往密切,狼狈为奸,常言道,近珠者赤,近墨者黑,孙芳在这口大染缸内,人也随之慢慢地变了。

  孙芳:(亲热地)“连叔。当然是有好事登门啰!”

  张连:(忙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芳侄,快坐下来讲。我一定洗耳恭听。”

  孙芳:(开门见山地)“王国祥上了我的家。”

  张连:(听了很惊讶)“啊!难怪老是找不到这小子的!”

  孙芳:(羞涩地)“王国祥原来是我的恋人。”

  张连:“这个我晓得。快讲,现在,他还在你家吗?”

  孙芳:(兴奋地拍了一巴掌)“走了。”

  张连:(急得直跺脚)“哎。你怎么让他跑了?”

  孙芳:(诡秘地笑了笑)“哈哈哈...我是故意放他走的,还让他穿上了崔昌盛的警服。”

  张连:(眼前一亮,笑了起来)“呵,我晓得了。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是吗?”

  孙芳:“哈哈!”

  张连:“哈哈哈!”

  孙芳:(娇滴滴地)“连叔。事先我得向你讨个情。”

  张连:(呵呵一笑)“我一猜就中。是不是让我手下留情不杀你以前的恋人哪?”

  孙芳:(点了点头)“嗯...不但不杀,还要给他个官儿当当。你看行不行?”

  张连:(板着面孔)“那要看他的态度,看他的立功情况了。”。

  孙芳:“连叔,他的态度很好啊!”

  张连:“你怎么能给他打保票?”

  孙芳:“他单枪匹马的到A城来,必将引来一个或几个共 党分子,我们只要捕获了这几个共 党分子,软硬兼施,肯定会一个又引来十个、百个的共 党分子,到时候,这A城的共 党分子不是可以一网打尽了吗?”孙芳自信地笑道。

  张连:(一下子笑眯了眼)“芳侄,你的推理学学得很好嘛!这可是你的功劳啊!”

  孙芳:(兴奋地)“我的功劳,可以都算在王国祥的身上吗?”

  张连:(乐哈哈地)“芳侄,你真是会讲话啊。那——你把崔昌盛摆在哪个位置?”

  孙芳:(气呼呼地)“去年,你和我父亲都造谣说王国祥已经死在战斗中了,害得我也死了等王国祥的一片痴心,你又介绍我嫁给了崔昌盛,说心里话,我并不喜欢崔昌盛。”

  张连:“崔昌盛武艺高强,为人又沉着老练,是个人才。但是,对于他的老底子我们还不了解,仍然在暗暗地摸。只是听说他是湖南衡山人,而且参加过北伐,可是他又怎么到这里来了呢,还有些事情,都是叫人看不透的,一直是个谜。因此,我介绍你嫁给他,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让你帮助帮助他,使他能够早日成才,好为党 国尽心效力;另一个方面,他现在身兼要职,你要对他时刻警惕,懂吗?”

  孙芳:(点了点头,恶狠狠地)“嗯。如果是崔昌盛换成了王国祥的话,我非交给连叔不可,把他剁成八块!”

  

  (旁白加音乐)

  伏在张连窗户下偷听多时的崔昌盛,不由得火冒三丈,气得直跺脚。‘哗啦!’一声,不料踢中了脚旁的一块石头。

  张连:(大喝一声)“谁?”

  

  (画外音加音乐)

  崔昌盛凭着熟悉的道路,一阵风似地跑了。

  秋风阵阵,秋虫唧唧,秋夜显得很是漫长。

  孙芳由齐副队长相送,披着满身的月色,朝着家里走去,一路上,她的腿显得格外地轻快,她的脸犹如三月绽开的桃花一样鲜艳,她好象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好象又陶醉在王国祥那宽阔而又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要用她的情和色、张连许给王国祥的金钱与官职,去软化王国祥,她不相信王国祥的心是铁石铸成的。

  家门到了,门上的锁已经被打开,崔昌盛比她提前进了屋。

  ‘咚咚咚!咚咚咚咚!...... ’

  “昌盛开门,昌盛开门!”齐副队长和孙芳一起敲门一起喊。

  可屋里没有回声。

  “崔昌盛!崔昌盛,操你奶奶的!”孙芳不由得怒气横生,用吃奶的劲,又是踢又是打的,门‘哗啦!’一声,终于被打开了。

  齐副队长跟着孙芳进了屋,只见里面房子的门敞开着,两支蜡烛的烛光飘飘摇摇,方桌上面摆放着吃得狼籍的几盘腊味,崔昌盛手里拿着烧酒瓶子,躺在床上,鞋子也没有脱,这时已经鼾声如雷。

  

  25.屋里(夜)

  孙芳:(强压住火气,揪着崔昌盛的双耳朵)“起来,起来。”

  崔昌盛:(睁开已经被酒烧得红得怕人的双眼,结结巴巴地)“你......你跑到......跑到......哪里......去了?”

  孙芳:“我去连叔那儿了。”

  崔昌盛:“干......干......什么?”

  孙芳:(撒谎)“连叔近来心情不好,我陪着他推了推牌九,齐副队长送我回来了。”

  崔昌盛:“局......局长问......问我......了吗?”

  孙芳:“问你到哪里去了,我说你带人捉共 党要犯王国祥去了。”

  崔昌盛:(叹了口气)“今......今晚我......我没有捉......捉到王国......祥,心......心情跟......张局......长......长一样不好,张......局......长打......打牌......消烦,我是......是喝酒......解愁。其......实......实呀!酒......解不了......解......不......了......真愁。”

  孙芳:(听出他话里有话)“昌盛,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崔昌盛:“唉——我......我......杀了......杀了......人呵!”

  孙芳:(听了大惊失色)“啊!你杀了谁?”

  崔昌盛:“刚......才......我喝醉......了酒,踉踉......跄跄......地地......回家,在......在路上......上被一条......一条......黑影挡......住,他......他......他......打我,还......还要......抢我......身上......身上的枪,一个......劲......地骂,‘黑狗!黑狗!’我......就......一刀......一刀把......他给......杀了。”

  

  (旁白加音乐:孙芳脑海浮现出王国祥的影子)

  孙芳:“那黑影是个什么模样儿?”

  崔昌盛:“大......大概......是......是二十......几岁,魁梧......的的......的个头,感觉......这这......人长......长得......很......英俊,武......功也......也......不错,我......我......还差......点点......被......他杀......了呢?”

  孙芳:(急迫地紧追着)“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崔昌盛:“晚......上上......他是......他是......背光......站......着的,所......所......以看......得不......不......太清......楚,我......我只......只记......得他,他......戴了......了跟......我......们一样......的......的大......大 盖帽。”

  孙芳:“那他骂你的口音呢?”

  崔昌盛:“好......好象......是是......好象......是北......北......平人。”崔昌盛含含糊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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