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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响第一枪
工作室:柏无一用发布作者:柏无一用发布时间:2022-09-18
梁子目视着张扬登上讲台就甩手离开了。
台下的学生也都十分给新班长面子,近乎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新班长一个下马威,只有班璋、齐康乐、除萧雅萍外。
班璋之所以不给张扬添麻烦,自然是因为他和张扬已经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萧雅萍本就是静若处子,至于齐康乐,大概是怕了张扬的恐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惹事,一定就会被张扬当做用来儆猴的鸡。
沈茂生向张扬挑了一眼眉就上厕所去了,回来时经过讲台,沈茂生将手上残留的水甩进张扬的后脖颈,然后只手搭在张扬的肩膀,将整个身体趴下,凑到张扬耳边逗笑说:“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倒数第二,嘛呢!”梁子的突然出现给台下的人发布了一个憋笑挑战。
“我……我……”沈茂生一时语塞。
“哦——,问我问题呢。”张扬无力解释道。
“呵,还想负负得正不成!”
沈茂生缓过神来,说道:“我就是负的又能怎样,以后只会更‘富’。”
未等梁子开口,张扬抢言道:“我可是正的!”
“行!正数那个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说完,梁子又恶狠狠地盯了每个人一眼,临走前又说道:“副班长上去盯着。”
班璋嘴巴张大得都近乎可以塞下一整个拳头,紧张和惶恐让他的心脏都开始萎缩。
班璋坐上去的效果和杜万卷在上面的效果差不多,沈茂生鉴于班璋帮助他进步这回事心里仍又感念,于是尽量克制比较大的动作和玩闹的声音。
这时候齐康乐可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没了张扬,你班璋还算个屁啊!各种声音他都能发得出来,好像是一位班中善口技者在玩Bbox,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齐康乐先作犬而吠,而后作妇人惊觉欠深,后又作儿含乳啼。
***
“老师我早就说过,班里有问题拿你是问。”梁子敞开腰带,一屁股坐在转椅上。
“士可辱,但不可‘色’。”张扬正气凛然地拒绝。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
张扬听到此处,精明地从旁边拿了个椅子坐下,而且是正襟危坐。
梁子半白了张扬一眼,又看他算是识相,接着说道:“你坐在班长这个位置上,有没有想过班里怎么会这么乱哄哄的?”
“那可能,大概率,一定就是没有换座位所以同学们才议论纷纷,不过老师放心,大家所怨恨的都是自己没有达到您的预期,而不是抱怨您言而无信,唯独一个人,对您是批判有加,而且净是背地里搞小动作。”
“换个位置就行?”
“肯定行!”
“好啊,老师就再信任你一次,你就尽情施展你的雄才大略吧。”
“得咧。”
“你刚刚说那人是谁?”
“哪个?”
“就是希望对我直言进谏的那个。”梁子顾及自己的面子倒是换了个词语。
张扬听后,先是迷惑不解,旋即领会到梁子的意思,心里暗忖就你这乱用词语的玩意,说出一句话就能当做语文题目的错误成语用法范例了。张扬迷之一笑,又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没事儿,老师也想听听那人的建议和教诲。”梁子面慈目善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进步的渴望。
张扬依旧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神色,见状梁子劝慰道:“老师我自然不会告诉那位直言进谏者:是你张扬在我面前举荐了他,而且不求那人对你心怀感恩,真是不世之良材!”
“此人就是齐康乐。”
“好,你先回去,老师我等下也去向齐康乐这位当代大儒领教领教。”
“别介啊,老师。如果我先进去,齐康乐兄必然有所拘谨,纵然有良策妙计,也无法在您面前施展地淋漓尽致。”
“好!有劳张扬爱卿提醒,你先在这里稍坐,老师我去去就来。”
***
班中善口技者齐康乐令满座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绝妙。
齐康乐备受鼓舞,又作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
俄顷一声惊呼从后门传来:“你在狗叫什么!”
于是宾客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梁子从后赶来,忽然予齐康乐脑门一击,群响毕绝。扒拉书桌课本试卷于地再视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你在狗叫什么!”梁子怒目圆睁,气得连牙齿都打寒颤。
齐康乐惊吓地不知所以,有种自己被蒙骗在鼓里的感觉。
“走吧,办公室见!”
张扬肯定不能呆在办公室里坐以待毙,如果梁子真把齐康乐带来自己做好事不留名的光荣形象不就被玷污了嘛。于是梁子前脚出了办公室,他自己就后脚去前门看戏。
又等梁子挟持齐康乐出去的时候,偷溜进了教室。
“就是你私底下对我辱骂不止,恨不得拳脚相向对吧?”梁子把张扬的描述加重了不少。
“没……没……没有。”
“听说你对我还有意见和教训对吧?”梁子接着压迫式地逼问。
“不……不…………不敢。”
“不敢?我看班里数你欢脱的!整个班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没你一个人动静大!”
“我……我……”齐康乐偷鸡不成蚀把米,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马上就要开花变作泪花了。
“你,你什么你,这次成绩退步得不像样子,还有脸指责老师我?”梁子仍是咄咄逼人。
“等着吧,等别人挑完座位你再回去!”
齐康乐此时的愤怒和羞愧丝毫不亚于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
“同志们!听我说!我们胜利了!”张扬站到讲台上振臂高呼。
台下的听众们虽然不知为何,不过也都捧场叫好。
“我们赢得了自由选择同桌的和座位的权利!”
台下瞬间炸锅,啪地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关了灯。顷刻间台下的夜光手表化作多彩的流萤,作圆周运动的外套化作一条条套马杆,胯下缺角少螺丝的凳子化作一匹匹呼啸奔腾的战马。终于,二班同志要站起来了,打响了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