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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梦
工作室:柏无一用发布作者:柏无一用发布时间:2022-09-07
“真的,班爸?您这么说我还真有些不舍得咱这一家人。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班爸您……”
“什么?”班越城一脸疑惑,尽管班越城对张扬的德性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知道他肯定不安好意,可是自己不是张扬这种人,自然不会搞明白他的小九九。
“班爸,咱家还有没有班璋和姐妹的合照,主要是看班璋,没有别的意思。”
“有。”
“真的,班爸可不能骗我!”
班越城从堂屋抽屉翻摸了老长时间也才只是翻出一张类似百天照,自言自语道:“奇怪,记得这里明明有好多的?”
“班爸,您歇着,我来找!”张扬对班越城的话深信不疑,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可能会出现记忆偏差,但一位德艺双馨的老师傅可不会!
哪怕张扬把连带其他抽屉都翻了个遍依然是不见丝毫照片的影子,心里琢磨,算了至少还有一张,没准就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是二姐呢。
“没有嘞,班爸。”张扬多少有些遗憾。
“那这样看这里就只有一张相片咯,还不是你璋哥的,是……”班越城眯着眼辨别道。
“是……”张扬期待万分,现在可就是有二分之一的概率了。
“二妮。”
张扬内心波涛汹涌,可是展现在神色上却是有些失落。
“不过嘛……”班越城摩挲着下巴说。
“班爸,不过什么?您说啊!”
“不过这张照片都十来年了,早就泛黄了,看得不会十分真切。”
“没关系的,班爸,隐约一点更……”
“还有就是这整个照片少一部分,不过人像是完整的!”
“太好了!不是……我说那好吧。”
张扬从班越城手中接过,再次反问:“班爸,真的没有璋哥的相片?”
班越城摇摇头,张扬也跟着摇头,猛地想起自己还有班璋这个好兄弟,开口问道:“还有啊,班爸,璋哥是怎么了?”
班越城也是不知所以,叹道:“应该没什么事,再说了,反正你们明天就要会学校了。”
“也是,那我去看看璋哥。”在经过班越城的应许之后,张扬连忙朝东屋而去,刚转过头就对被岁月的尘土染黄的照片亲亲。
“璋哥,你怎么了?是知道要回学校心里不乐意?有事你可要跟兄弟我说。”张扬把照片收藏好,连班璋都没给看。
班璋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和张扬不熟识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
“说话嘛,璋哥!”张扬此时隐隐发觉可能是和自己有关,不然班璋有话一定会和自己说道的。
班璋没有表示,张扬无奈只能拿出压箱底的本领开口诱惑道:“不然咱给璋哥你讲一讲第二段感情故事?这可比第一段更耐人寻味哦。”
班璋依旧不为所动,就连被停课回家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失望。
张扬心里哭啊,心中不禁暗骂:“班璋你这玩意有事你就说嘛,憋着算什么本事。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打算憋着就把你那死了妈妈的脸藏好,给我看算怎么回事!”
心里骂完之后,旋即就给了自己嘴巴两个小逼斗,“呸呸呸,骂人不能骂娘,班璋忌讳得很。”
也幸好班璋听不出张扬心里想什么,要不然,可就上演手足残杀的戏码了。
张扬也实在无计可施,自己一直扮小丑哄班璋也不是办法,就躲到一边偷偷欣赏二姐去了。
今晚这个房间倒是安静,可张扬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而另一边班璋更是夜不能寐。
其实班璋的一切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这些在别人的眼里都看不到。
班璋今天是第一次和班越城去做木工活,也是第一次听见班越城称自己为儿子,而且是两次,尽管都是在别人的面前。就在那么一刹那,或许就这么简单称呼的改变,这些年自己所遭受的不解,惩罚,又或者是偏见都被忘得一干二净。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让他重新看见了班越城,以儿子的视角去认识父亲。他本以为或许这就是父子之间破冰的开始,心中多年的不安和自我怀疑逐渐消解。
可午休醒来的时候,他就听见张扬和父亲在对屎先生的话题讨论得热火朝天,他本也想加入其中,可转念一想,自己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出现。
如果没有张扬和班越城的你侬我侬,班璋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父亲不称职为理由来自我安慰,是自己的父亲没有疼爱子女的意识,这并不是他自己的过错。可偏偏张扬和父亲就能聊得热火朝天,那么父子关系最终走到这般境地究竟是谁的错?
或者说,谁都没有错。班璋只是渴望得到班越城的喜欢,可班越城又仅仅只是不喜欢他一个人而已。
躺在床上,他甚至胡思乱想以至于到了认为是张扬夺走了父亲的喜欢这种地步,如果班璋不恨张扬,那么他唯一说得通的路——就是痛恨自己一无是处!
夜已过半,透过窗户的缝隙还能看到摇曳在树叶上的月色,时间不早了,是时候找个借口睡觉了。
班璋想着反正明天就要会学校了,张扬也应该不会有机会再来了,过不久,一切或许又会和往日里一样,没有父子关系,有的只是硝烟和争吵,之后他自己娶妻生子,变成父亲的角色,换个人物继续着同样的戏份。
张扬此刻心中所想却是明天就要走了,就看不到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二姐了,只能对着自己手心中的小二姐单相思。也不知道二姐会不会等我,早知道我就不该去什么少林寺,不然咱也是要高中毕业了,多等这一年,不知和二姐之间少了多少的缠绵,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气得牙花子痒痒。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同床异梦吧!